孩子和小鸟

            陈似梦

春天的早晨。

朝阳透过新生的树叶筛下一缕缕灿烂的光束，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着，城市沉浸在甜美的梦中。

树荫下，一个小伙子靠着树干，戴着一顶太阳帽，正悠闲地吸着烟，守着面前的鸟笼。鸟笼里蹦跳鸣叫的是一群毛色鲜艳的黄鸟，小巧的身子不安地抖动着，尖尖的小嘴不时发出两声惊惧而短促的“唧唧”声，有的拼命地啄着笼子。小伙子仰起头吐了个烟圈，看着那淡蓝色的烟雾在空中扩散，消失……

“叔叔！”小男孩蹲下身子，“这小鸟是从山里逮来的？”

“唔。”小伙子反问道，“买一只吗？”

“嗯。”小男孩重重地点点头，把小手从笼隙中伸了进去。那小黄鸟先是一惊，接着便轻轻地啄着小男孩白嫩的手指。

     孩子凝神望着小鸟，眼波在朝阳下闪着亮光。小伙子没有阻止，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漾在嘴边。

“叔叔，”孩子抬起头，“多少钱一只？”

孩子温柔地用小脸蹭蹭小鸟，然后站起身，两手捧着鸟送进了鸟笼。

小伙子望着这个惹人喜爱的孩子：“哦，不贵，五元钱，小弟弟要买几只？”

孩子没有马上回答，却偏头微笑着问：“叔叔，你有几只小鸟呀？”多么纯真可爱的笑容呀！

小伙子也不禁微笑了：“小弟弟，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
“叔叔，我有五十元钱，把小鸟都买下来够吗？”孩子把钱递到跟前。“那……多了。可是，这么多的鸟你都要吗？”小伙子不禁疑惑起来。

“钱——给，叔叔！我要把它们都买下来。”“可是，你把鸟养在哪里呢？”孩子调皮地眨眨眼睛：“我有办法！”小伙子摇摇头：“这孩子！”

孩子把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钱放在鸟笼上，迫不及待地说：“叔叔，我可以把小鸟拿走了吗？”

“当然，拿走吧！”小伙子接过钞票不解地望着孩子。

孩子笑了，跪在地上，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把笼门打开一条缝，又捧出小鸟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着。

小鸟不安地叫着，银白的小嘴巴紧张地一张一合。

“小鸟，别怕，我这就让你找妈妈去！”

孩子温柔地注视着鸟儿，两手一松，鸟儿耸身，“扑扑扑”地从他手中飞走了……

“小弟弟，你……”小伙子惊愕地张着嘴……

孩子又笑了：“叔叔，小鸟回家找妈妈了。它刚才说，它想妈妈！”

孩子仰着小脸微笑着望着小鸟远去，直到那朵黄云消失在蓝天尽头。

太阳升高了，温柔地照着每一个角落。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沐浴在温柔的金色里，街边的槐树上一群小鸟在欢乐地歌唱者。

好一个美妙的清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