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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德义德行卷——观人篇解读
分类:我的文章   2010-03-24 23:54
 

安德义德行卷——观人篇解读

 

【题解】

用人必须去了解人,必须去观察人,我们古代哲学家庄子在《列御寇》一文中引用孔子的话:

“凡人心险于山川,难于知天。天犹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,人者厚貌深情。故有貌愿而益,有长若不肖,有慎狷而达,有坚而缦(màn软弱),有缓而悍。故其就义若渴者,其去义若热。故君子远使之而观其忠,近使之而观其敬,烦使之而观其能,卒(cù同猝)然问焉而观其知,急与之期而观其信,委之以财而观其仁,告之以危而观其节,醉之以酒而观其则,杂之以处而观其色。九征至,不肖人得矣。”

 

大意是:人心比山川还要险恶,比知天还要困难;天还有春夏秋冬早晚的一定时期,人却是容貌淳厚心情深沉。所以有外貌谨厚而行为骄溢,有貌似长者而其实不肖,有外貌圆顺而内心刚直的,有看似坚实而内心怠慢,看似舒而内心急躁。所以他趋义急如饥渴,弃义急如避热。所以君子要让他到远处来观察他的忠诚,让他在近旁来观察他的敬慎,给他繁难的事情来观察他的才能,向他突然提出问题来观察他的心智,给他急促的期限来观察他的信用,将钱财委托他来观察他的廉洁,告诉他危险的事来观察他的节操,让他酒醉来观察他的仪态,混杂相处来观察他的色态。九种征验做到,不肖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了。

 

观人察物,从孔子、庄子、荀子乃至三国魏刘邵的《人物志》以及曾国藩的《冰鉴》,论述颇为翔实,也颇多事实根据,在本讲中只能略举一.二。

 

【原文】

1、子曰:“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①,人焉廋哉②?人焉廋哉?”《论语•为政篇》

【注释】

①以:为。所以:所做的事。所由:所经由的途径,即过去的历史。所安:现在的志趣。  ②廋(sōu):隐藏、藏匿。

【翻译】

孔子说:“要了解一个人,可以看他现在做什么,还要观察他以前做什么,更要考察他做事的目的和志趣,那么,这个人怎么能隐藏呢?这个人怎么能隐藏呢?”

【解读】

情伪难测。“知人”不是易事。孔子曾多次发过“患不知人也”的感慨。不论是交朋友或是选择经营伙伴,还是选拔人才,均有一个对人考察的问题。孔子识人有三法。“视其所以”,“以”是动词,“为”做什么,干什么。看一看他做什么。“观其所由”,“由”即“经由”,即“途径、方法”,事情的来历。“察其所安”,安于什么,即兴趣何在,理想何在,三句话合起来看,即选择或选拔一个人,要从三方面进行考核考察。A现在干什么,B过去干什么,C怎么去干。抓住了这三个方面,人怎么能用假象掩盖真象呢?孔子用“视”、“观”、“察”三法来解除自己“不知人”之忧,教给诸弟子“识人”的要诀。“视”,广泛地通过各种资料来分析;“观”,历史地综合地分析人才的过去和未来;“察”,合乎逻辑,合乎情理地定性判断。

 

【原文】

2、孟子曰:“存乎人者①,莫良于眸子②。眸子不能掩其恶,胸中正,则眸子瞭焉③;胸中不正,则眸子眊焉④。听其言也,观其眸子,人焉廋哉⑤!”《孟子•离娄篇上》

 

【注释】

①存:察。  ②眸子:(眸:móu)目瞳子。  ③瞭:明。  ④眊(mào):矇矇目不明的样子。  ⑤廋:藏匿。

【翻译】

孟子说:“观察一个人,再没比观察他的眼睛更好了。因为眼睛不能遮盖一个人的丑恶。心正,眼睛就明亮;心不正,眼睛就昏暗。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,注意观察他的眼睛,这人的善恶又能往哪里隐藏呢?”

【解读】

本章谈听言而观眸的察人方法。观察人的方法很多,从察言角度讲,有两种。

第一种:是听其言而观其行,观察言行是否一致,言与行之间的关系,又有许多种,有的是言先行后,有的是行先言后,有的是言而不行,有的是行而不言,有的则是边言边行。总之是由言而观行,言行一致是根本。

第二种:听其言而观其眸子。所谓察言观色,察言,是听其言,“观色”主要点则应是观眼睛,进而察眼珠,朱熹集注说:“眸子,目瞳子也。”“目瞳”即“眼珠”。观察一个人,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观察眼眸。“存乎人者,莫良于眸子”,眸子既不能掩善,也不能掩恶,“胸中正”,则磊落正气,坦荡襟怀,神清目明,清澈透亮,犹如一泓清水,直视无碍,“眸子瞭焉”,“瞭”清晰晶莹。“胸中不正”,眼睛闪烁,眼珠游离,神光不定,蒙翳昏暗,“眸子眊焉”,“眊”,昏浊暗淡,“听其言也,观其眸子”,人怎么能掩藏自己胸中的善与恶呢?“人焉廋哉!人焉廋哉!”

 

【原文】

3、子贡问曰:“乡人皆好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”“乡人皆恶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。”

 

《论语•子路篇》

 

【翻译】

 

孔子说:“全乡人都赞扬的人,这种人怎么样呢?”孔子说:“还不能肯定。”(子贡又问:)“全乡人都憎恶的人,这种人怎么样呢?”孔子说:“这也不能肯定。最好的人是全乡的好人都赞扬他,全乡的坏人都憎恶他。”

 

【解读】

 

孔子一向认为“人才难得”,师生之间关于“才难”的问题讨论颇多,一般包括识才、选才、举才、用才,也就是说,人才选拔任用的全过程,孔门都有详细论述,本章则侧重谈人才的识别和选拔的问题。

 

因为“才难”,首先是识才。《为政篇》中说到的“视其所以,观其所由,察其所安”,从人才的现在干什么,过去干什么,兴趣是什么。由现实到历史,由历史到现实,反复考察,综合评估,是识才的第一步。这一类人才选拔任用较容易一些,是用人者的主观考察。“举尔所知”,“尔所不知,人其舍诸”,经过亲自考察的人才任用后,尚有一部分是你所不知道的,但百姓不会舍弃他,对于“尔所不知”的怎么识别而又如何加以选用呢?

 

第二步。用今天的说法,“海选”,“舜有天下,选于众,举皋陶.”“汤有天下,选于众,举伊尹.”舜、汤两代君王,任用人才均是海选,“选于众”,皋陶那样的典正法官,海选而得,伊尹那样贤明的卿相,海选而得.但海选有一个问题,都不容易获取真实的人才信息。也就是说仅凭海选不行,还必须有用人者的考察.识才和选才必须双管齐下,既选又识。“乡人皆好之”即“众好之”,“众好之,必察焉”,如何察,除了第一步的“视”“观”“察”三步曲外,还有许多要考察的。语言方面,是否“巧言令色”,是非问题上是否“乡愿”式的好好先生,“人云亦云”,这一类人考察方向应该是“不善者恶之”.“乡人皆恶之”即“众恶之”,“众恶之,必察焉”,如何察?语言方面,“夫子不言,言必有中”,是非分明,“君子崇人之德,扬人之美,非谄谀也,正义直指,举人之过,非毁疵也”。扬善不隐恶,“能好人,能恶人”,为人方面,特立独行,鹤立鸡群,疾恶如仇,“和而不流”,“中立而不倚”,绝不是媚世乌合之众,这类人,因掩身于众,浊世之人不容易发现他,而且容易招致众人毁恶,这类型号的人需要“乡人之善者好之”,这在人才中属于正直的人,只要推举起来,能影响改变一大片人,使顽劣者转化,“举直错诸枉,能使枉者直”。

 

“乡人皆好之”者容易推荐选拔,“乡人皆恶之”者不容易选拔推荐,“皆好之者”可能80%是人才。“皆恶之”者可能20%是人才。孔子两次答“未可”,只是部分否定,不是全部否定,是特称否定,不是全称否定,“皆好之”,“未可也”应该是大部分肯定,少部分否定。“皆恶之”“未可也”则是少部分肯定,大部分否定,这是孔子否定的艺术。话又说回来,“皆好之”的人才易得,可能是一般性的人才。“皆恶之”的人才不易得,或许是能堪任重的大才。话说回来,不论是什么“才”,总之“才难”,因其难,必须“察”.察的方法,历朝历代论述颇多,不赘述。

 

【原文】

 

4、子曰:“众恶之,必察焉;众好之,必察焉。”

 

《论语•卫灵公篇》

 

【翻译】

孔子说:“大家都讨厌他,一定要考察一下;大家都喜欢他,也一定要考察一下。”

【解读】

孔子说“才难”,人才难得,又说:“举直错诸枉”,又说:“远佞人”。诸葛亮也说:“亲贤臣远小人”,不论是“举直远佞”,还是“亲贤远小”,都涉及人才难得。佞小难去。人才难得,又涉及识才选才,佞小难去,又涉及识奸去诈,奸佞小人与忠直君子又难分难辨,奸佞之人常以忠诚之貌出现,忠直君子迫于环境又难免有奸诈之举。忠奸难辨,千古难题。孔子在本章中告诉我们的就是“亲贤远佞”的方法,“众恶之,必察焉;众好之,必察焉。”

 

“众恶之”通常有两类:

第一类人:遭恶者是奸佞之人,奸诈邪曲,恶贯满盈,臭名昭著,众恶之可也。

第二类人:遭恶者是能人,鹤立鸡群,才高傲世,特立独行,不容众俗,不被世人所识,以大义冒不违。这类人易犯众怒,耿介正直,不善保护自己,极易遭受“众恶之”的局面。

这两类人忠奸相去甚远,但遭受“众恶”的结果是一致的,所以必须深勘细察,辨别忠奸,识忠去奸,识才去恶。

“众好之”亦有两类人:

第一类,众誉者是坏人,乡愿类的好好先生,没有是非原则,遇事左右逢源,逢人歌功颂德,更有甚者,蒙蔽上听,结党营私,善于钻营,串联勾结,邀功请赏,或心怀叵测,另有图谋,这类人极易得到众口一辞的称赞。

 

第二类,众誉者是好人,遇事勤勤恳恳,为人忠直宽厚。“居之不倦,行之以忠。”多种美德集于一身,敏于事而慎于言,有口皆碑,众口称誉,但这类人不会钻营,不善曲意迎合。这两类人也是忠奸难辨,善恶难分,孔子告诉我们识别的方法是“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”。

众恶必察,是仁者之心。不仁者闻人之恶,喜谈乐道。疏薄者闻人之恶,深信不疑。惟仁者知恶名易以污人,而作恶者之好为诬善也,既察为人所恶者何人,又察言者何心,又察致恶者何由,耐心留意,独得其真,果在位也,则信任不疑,果不在位也,则举辟无贰,果为人所中伤也,则扶救必力,呜呼!此道不明久矣(明•吕坤《呻吟语•品藻》)。

【原文】

5、王曰:“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?”曰:“国君进贤,如不得已,将使卑踰尊①,疏踰戚②,可不慎与?左右皆曰贤,未可也;诸大夫皆曰贤,未可也;国人皆曰贤,然后察之;见贤焉,然后用之。左右皆曰不可,勿听;诸大夫皆曰不可,勿听;国人皆曰不可,然后察之;见不可焉,然后去之。左右皆曰可杀,勿听;诸大夫皆曰可杀,勿听;国人皆曰可杀,然后察之;见可杀焉,然后杀之。故曰,国人杀之也。如此,然后可以为民父母。”《孟子.梁惠王章下》

【注释】

①踰:通“愈”。越发,更加。  ②戚:亲近。

【翻译】

(齐宣王)问(孟子):“怎样去识别那些缺乏才能的人而不用他呢?”

(孟子)答道:“君选拔贤人,如果迫不得已要用新进,就要把卑贱者提拔在尊贵者之上,把疏远的人提拔在亲近者之上,对这种事能不慎重吗?因此,左右亲近之人都说某人好,然后去了解;发现他真的有才干,再任用他。左右亲近之人都说某人不好,不要听信;众位大夫都说某人不好,也不要听信;全国之人都说某人不好,然后去了解;发现他真不好,再罢免他。左右亲近之人都说某人可杀,不要听信;众位大夫都说某人可杀,也不要听信;全国之人都说某人可杀,然后去了解;发现他该杀,再杀他。所以说,这是全国人杀的。这样,才可以做百姓的父母。”

【解读】

本章孟子谈“亲贤臣而远小人”的方法。

齐宣公在孟子面前自称“寡人有疾”,“寡人好勇”,“寡人好货”,“寡人好色”。也就是说齐宣公是一个对声色犬马,艳女美色十分喜好,且不知避讳的君。可以设想他身边应该有许多投其所好的奸佞伪善之小人,他感觉身边有小人,但细细思量,逐一考察,似乎觉得个个似小人,又不是小人,不是小人又似小人,许多人在似是而非,似非而是的模糊状态之中,于是他向孟子提出了“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”的问题,齐宣王的提问表面上有两层含义:A、识不才,B、舍不才。这是从反面提问,若从正面提问,当是“识才而用才”,齐宣王的提问,准确的说,他应该从正面去提问,应该提的是如何“识才而进贤”的话题,只有“识才而进才”,识贤而进贤,才能识不才而舍不才,识不贤而退不肖,因齐宣王见识不高,没有想到才与不肖之间的进退关系,只能提出一个等而下之的问题。

孟子知道他提问的关键症结所在,既没有具体回答齐宣王如何“识不才”的问题,也没有回答如何“舍之”的问题,孟子却从“进贤而退不肖”的角度去讲,“进贤而退不肖”,孟子也不是从本质角度去讲何谓贤何谓不贤,而仅仅是告诉了他一种“进贤退不肖”的方法。

 

方法分两层:

第一层,进贤。不拘一格选人才,越级进贤,“卑踰尊,疏踰戚”,但是这种越级提拔是“不得已”,没有办法的时候,二是必须慎重,“可不慎与?”如何慎重:左右说贤,大夫说贤,国人说贤,均“未可”,即如孔子说:“众好之,必察焉”,如何“察焉”,考察一下说贤的人本身是否是贤者,如果众口一辞称贤,可能是乡愿似的好好先生,结党营私之徒,考察的标准应该是“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”,也就是说这个贤者当是能好之,能恶之,是非皎然明白之人。只有这类贤者,才是真正的贤者,否则,即是“德之贼”似的乡愿之徒,孟子说的“见贤焉,然后用之”,即如此,才是真贤。另外,孟子只是告诉了他选贤的方法,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实质性的识才的内容,对一个好勇,好货,好色的君来说,你即便是告诉他一些带本质的东西他也无暇去运用,孟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,告诉他一些简单易行的方法,这也是孟子因材施教罢了。

 

第二层,退不肖。退不贤又分两类:一类是不可用,而“舍之”之人,一类是罪大恶极可杀之人,退不贤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话题,左右说“不可”,大夫说“不可”,国人说“不可”,皆“勿听”,亦如孔子所说“众恶之,必察焉.”为什么“众恶之,必察焉”,如何“察焉”,考察一下说“不可”的人本身是否是贤者,如果是贤者,其言可听,如果说“不可”的人,本身就是坏人,被说“不可”的人,可能是一个是非分明的君子,因耿介正直,秉公直言而说了许多得罪人的公道话,大家诽谤他,说他“不可”,那么则极易冤屈好人,摒退不贤之人也要仔细分辨,“乡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恶之”,反其意而用之“乡人之善者恶之,其不善者好之”,“善者恶之”的人,才是真正的“不可”用之人。

 

第二类,罪大恶极“可杀”之人,左右说“可杀”,大夫说“可杀”,国人说“可杀”,均应“勿听”,详加推论,证据确凿,然后杀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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